土地的守望者(之十七)

2013-11-08 10:05:51 來源:臨汾新聞網(wǎng)

說起老倔頭的倔,至今還有許多笑料在民間沸沸揚(yáng)揚(yáng)流傳,傳說老倔頭年輕的時候在大田里刨地,那撅刺耳明晃晃的就越過頭頂舉在半天空中,仿佛能掛到了藍(lán)天、游動的白云,他雙手緊握镢把狠勁的往下一刨,咣的一聲镢刺耳就刨在了料礓石上,頓時撞的火花四濺,老倔頭這時眼睛瞪得像兩個鈴鐺,眼中噴著火,繃著一副眉眼,把一只手伸到嘴邊,呸的吐一口吐沫,然后又捏緊镢把繼續(xù)目不轉(zhuǎn)睛的瞅著那個地方狠命的一镢接一镢的刨著,直到把那個镢頭刨的卷了韌,然后把镢頭往地頭一扔,方才倒背著雙手繃著眉眼風(fēng)風(fēng)火火往家里走。村里有大膽的人就笑著對他說:“老隊(duì)長,你就不會繞開點(diǎn)迂回刨,非在一棵樹上吊死不可?”老倔頭就頭也不回也不吭一聲,繃著一副黑唬的臉,逢人不搭理徑直走了。

那年老倔頭在山頭上種著幾梯西葫蘆,長的葉瘦面黃毫無生氣,剛剛坐了胎就都萎縮了。老倔頭就決計(jì)要給西葫蘆上點(diǎn)肥料,老倔頭挑了一擔(dān)茅糞上山,那時上邊村的山路崎嶇坎坷,有的路段狹窄竟然轉(zhuǎn)不過身來,老倔頭大汗淋漓的頂著烈日艱難地挑著茅糞上山,好容易爬上山頭快到地里時,一蓬蒿草圪垛就撞翻了糞桶,那黃啦啦的尿水夾雜著糞便就濺滿了老倔頭的兩條褲腿,更有那發(fā)黃釋放出惡臭的糞便在撞擊力的勁道下濺到了老倔頭的嘴唇邊,惹的老倔頭一時怒火沖天,噼里啪啦扔掉擔(dān)子,兩個糞桶就咕嚕嚕的飛下山去。老倔頭余怒未息的繃著臉回到家里。這時,早有鄰居在大田里看到老倔頭扔掉糞桶的情景,就告訴了他老伴衛(wèi)淑芬,衛(wèi)淑芬直埋怨老倔頭甚也干不了。老倔頭就黑唬著臉一聲不吭蹲在院鹼絆墻悶著頭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衛(wèi)淑芬知道老倔頭那一根筋脾氣,邊在爐灶里做飯邊哀嘆著拿老頭子沒辦法。

更有一年秋天烈日暴曬,遍地金黃、五谷豐登。到了收割豆子的季節(jié),老倔頭在山頭捆了兩捆豆稈,用尖擔(dān)插了兩頭往家里挑,那豆角桿過早的成熟在烈日的暴曬下,豆子就噼里啪啦地從豆莢中跳躍出來,不住地在老倔頭的耳旁發(fā)出噼里啪啦陣陣的炸響聲,老倔頭就越想越覺得窩火,這樣一路炸下去,不等到了大槐樹老場里就炸完了,挑的這還有甚用呢?老倔頭一時性起,就把尖擔(dān)從肩上往地上一扔,兩捆頭角桿立時就拋在了路上,老倔頭腳踩豆捆拔出尖擔(dān),邊打豆角捆邊大聲罵道:“我讓你炸,我讓你炸!”沿路的人見了都知道老倔頭這牛筋脾氣又上來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攔擋,他們紛紛站在路邊望著偷偷的捂住嘴吃吃地笑,由此老倔頭就意外地獲得了這樣一個綽號。(孟黎明 龐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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