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變遷

2015-02-26 08:14:58 來源:臨汾新聞網(wǎng)

我今年50有余,對于年的記憶幾近50年,可謂感慨良多。

六七十年代特別盼過年,只有過年才可以吃上餃子甚至是純白面餃子,或者說,吃了餃子才算過年,肉是難得的佳肴,豆腐是埋在蘿卜、白菜里最香的蔬菜;過年還可以穿面新里新棉花新的三新棉襖,穿新棉褲,穿新毛線襪子、新燈芯絨棉鞋。正月初一一睜眼,就能從枕頭底下摸到屬于自己的壓歲錢,一毛、兩毛、五毛,最多一塊,新嶄嶄,能割人手。也只有過年時,女孩子才能像男孩一樣瘋玩瘋跑,肆無忌憚地放炮而不被媽媽指責。孩子們成群結(jié)隊地串門子給村里的長輩拜年,顯擺自己的新衣服,也討一些糖果和壓歲錢。有時會圍觀新媳婦,眼紅人家的新衣服,新媳婦會接受一家一戶的約請,算是履行融入婆家的儀式。人們興高采烈地去大村子里看戲、趕廟會,幸運的話,還能看上樣板戲或革命電影。城里的小孩可以借過年收集到各式各樣漂亮的水果糖紙、煙盒、小心翼翼地夾在書里,等待時機給小伙伴炫耀。

八十年代初,餐桌不再單調(diào),除了餃子,各家多少總能有幾樣菜,涼的熱的總能盤盤碟碟擺幾個,除了餐桌上的菜品增多,一些人家還有了零食,比如,除了瓜子,還能見到花生、奶糖,諸如肉、雞蛋、豆腐不再憑票供應(yīng),市場大為豐富。晚上8點,全國人民準時收看中央電視臺的晚會,群情振奮,可謂盛況空前,正是通過春晚,我們認識了張明敏、汪明荃、費翔、潘安邦等港臺明星,感觸到新的舞臺表演形式和圍著紅圍巾唱《我的中國心》的瀟灑,接受了獨特的唱腔、知道了粵語、懂得了《故鄉(xiāng)的云》的懷舊情懷,知道了外婆的澎湖灣。那時還沒有彩電,黑白電視也沒有完全普及,于是,十幾甚至二十幾個人圍坐在一臺9寸、12寸的黑白電視前一起看電視也就成了習以為常的事,收看春晚成了大家必享的精神大餐,其重要程度超過了吃餃子。服裝式樣也有所變化,一改70年代的藍灰黑,男士開始著西裝,戴領(lǐng)帶,城里人的棉襖罩衫花色增多,顏色漸趨艷麗,講究的人還會從棉襖領(lǐng)子上翻出一個與罩衫對比度很大的假領(lǐng)子來裝飾,人們逐漸產(chǎn)生品牌意識,八達嶺皮鞋、長城風衣成為城市女孩的追逐。即使是農(nóng)村,也有很多的女人退下粗布穿洋布,不穿手工布鞋買人造革皮鞋或白邊黑懶漢鞋、一根帶黑布鞋。正月十五,無論城市還是鄉(xiāng)村,人們都會一群一伙兒地上街,看踩高蹺、扭秧歌、敲鑼鼓、耍龍燈,夜晚還能看到動人的焰火。

90年代彩電普及并向大屏幕發(fā)展,18寸、21寸、25寸,甚至29寸,有的還不止一臺彩電,人們在家就能享受家庭影院,漸漸疏離了電影院,看光碟唱卡拉ok成了人們的主要娛樂方式。與此同時,人們的物質(zhì)生活普遍提高,多數(shù)家庭都會從農(nóng)貿(mào)市場買回半個月的蔬菜,雞鴨魚肉、生猛海鮮也進入了尋常百姓家,人們熱衷于在春節(jié)期間與親朋好友聚餐。隨著電話的迅猛發(fā)展,電話拜年成了時尚。

21世紀,經(jīng)濟大發(fā)展,市場更加豐富。橙子、香蕉、柚子、火龍果、芒果這些南方水果隨處可見,買些進口水果也不稀奇。40多寸的高清電視越來越成為城市居民的新寵,幾十個上百個頻道全天播放,手機漸漸變成城鄉(xiāng)居民的生活必需品,短信拜年替代了電話拜年,通訊公司一晚上的短信收入可以達數(shù)億之多。電腦日益普及,春晚不再是除夕最好的年夜飯,有些年輕人選擇泡網(wǎng)吧休閑、通宵K歌或去影院看賀歲片。

日子好了,食品越來越精致,人們的味蕾反而越來越遲鈍。忙年的現(xiàn)象不見了,人們有的在超市買速凍餃子回家煮,有的干脆把宴嫂請到自家廚房,還有的把年夜飯訂在酒店。大小超市、大街小巷擺滿饅頭、酥肉、丸子、麻葉,高級糖果更是隨處可見。壓歲錢的數(shù)量越來越多,孩子們一年的零花錢和買文具錢都有了。短信、微信拜年取代了電話拜年,一個鍵可以發(fā)給朋友圈的無數(shù)人。隨著網(wǎng)絡(luò)的日益發(fā)達,人們瞬間就可以看到千里之外的家人、朋友的信息:他們正在享受的美食、正在游覽的美景,有圖有聲音,生動逼真,先進的通訊技術(shù),給人們創(chuàng)造了溝通的條件,實現(xiàn)了天涯咫尺的愿望。人們可以選擇各種方式過年,據(jù)大數(shù)據(jù)統(tǒng)計,羊年選擇出游的人突破2億人次。

年,與每個中國人息息相關(guān)。過年回家,是每個中國人的期盼。過年的改變就在我們身邊,從中折射出來的社會進步的音符需要我們細細聆聽。聽到了、體會到了,作為中國人的自豪感也就會油然而生。    秦夢

責任編輯:柏東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