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頭在吐蕊。似乎一夜下來,花朵就綻開了。迎春花做出了樣子,桃花、櫻花、玉蘭花和油菜花,也都笑出聲來。我把它們拍攝下來,它們像是在說話,又總會留半句讓我去猜。
蜜蜂像一球球絨絮,逆著陽光和風(fēng)斜飛。我走上前去,想把春訊和花訊告訴它們,可又責(zé)怨“嚶嚶嗡嗡”唱個沒完。嘿,我怎知道,這小東西,早在融雪之前就想好了春詞。
春天就這樣來啦。這一來,風(fēng)箏昂起了頭,古宅的檐苔墻莓也寫好了醒目的標題。小山楊趕忙脫下褐色的童裝,穿上綠色的春裝,叫上還在梳妝打扮的岸邊垂柳,匆匆走進春色里。其實,很難辨清是春天先來,還是著了新衣的小山楊后到。是植物去春天里生根發(fā)芽,還是春天到它們的園子里去安家。
春天亮起來。野薺菜在輕吟,村姑在春耕,田間地壟還走著農(nóng)耕機。我隨意地想,這春草怎么總說一句言簡意賅的話——春天來啦!你瞧,一張口就說遍了天涯與海角。
春天長滿了思想,柔軟的草莖總會讓人想起童年。奶奶說,野薺菜是她的童年,還是她的春天。我不去想,也隨口說起來,野薺菜也是我的春天哦。
“春天到,薺菜香。春天到,薺菜香?!鄙掷?,饒舌的溪水擠成白花花的一團。羽族中,啄木鳥說起話來“嘚嘚”如響板。它們不解地問:“野薺菜怎么也是你的春天呢?”我拍著圓圓的肚鼓沒說話。只覺得,春天把我樂糊涂啦。猛抬頭,誰曾想,夏天的布谷鳥也迫不及待地飛來了。
責(zé)任編輯:柏東麗